2020-06-30

千江有水千江月 BY 壹團 Claire Li

什麼事情都慢慢來,交通、信件、情意。大信跟貞觀慢慢建立起來的緣與心契、無聲勝有聲中彼此的心領神會,卻因為一次誤會被破壞殆盡。苦了好幾年,轉圜好久的身心,終於在十歲孩童對於蠶吐絲作繭的兩句話語中安寧下來。自己意會了:「怎樣的痛苦,怎樣的吐絲,怎樣的自縛,而終究只是生命蛻變的過程,它是藉此羽化成蛾,再去續傳生命——」
看到好多當時的習俗,例如:燒紙錢時,在紙錢即將化過的一瞬間,拿一小杯水酒,沿著金爐外圍圓圓地灑下,邊唸「沿著圓,才會賺大錢。」再如,跟蟾蜍借一片肝葉療毒,再把它的肚皮縫回去放生。因為要等到蟾蜍們都好好的活著跳著,人類的毒疔才會好。前人的好多小舉動都有無盡的意思。
我們的媽媽跟阿嬤還有更以前輩份的女人們真的很偉大,她們一生的使命似乎就是維繫一個家族,使它安穩、長流;貞觀的大妗在大舅終於從日本回來了,卻另有妻小一起返鄉時,只說了句「多人多福氣」,這在現代是幾乎不可能會發生的事。短短幾十年,社會的風氣就轉變的如此不同,女人的自我意識越來越突出,以現在的女人的身分來閱讀這本書,感覺其實是很複雜的。再再都會想到媽媽為了兒女跟家庭到底犧牲了多少,跟慶幸自己生在一個相對開明的時代,不用纏小腳、遵守一堆繁文縟節、把自己的想法擺在最後頭。
最後想要引述一段書中的一首偈語:千山同一月,萬戶皆盡春;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不管緣起、情滅,世間的流動還是繼續,生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