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近期在日本的新作之一,上個月底也在台灣翻譯出版。整本書篇幅極短,內容主要記述了村上父親出生時的家庭背景與戰爭經驗,主線之間則穿插一些與貓有關的奇妙回憶。整本書少有戲劇性的起伏轉折,始終以近乎第三者的視角、平淡的語調進行客觀陳述。
在日本雅馬遜上,許多讀者發表了「內容過短」「不知道重點在哪裡」的評論。但我想這正是村上春樹透過這本書想強調的:當我們越是向下挖掘事實,走到最終,會發現我們每一個人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一滴雨水罷了。
但這個結論並不代表我們必須虛無地活著。在正文的最後,村上春樹這麼寫道:「但那一滴雨水,也有一滴雨水的心思。有一滴雨水的歷史,有將其傳承下去的一滴雨水的義務。我們應該不要忘記。就算那會在什麼地方被瞬間吸收,失去身為個體的輪廓,轉換成某種集合消失而去。」
之所以棄養貓咪,之所以在戰爭時期槍擊手無寸鐵的戰俘,每個行為背後,都有屬於那個時代下自然歸結而出的動機。或在現代的我們,縱使無法認同那些行為與事實,作為汪洋中的一滴雨露,亦有責任將事實本身的存在流傳給下一代。
若把這本書當成小說,確實會覺得不大過癮。但若當成是一個作家私人的手記,或許能感受到背後對於親子關係、生存、連結的無窮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