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Patti Smith的這本書時,總有種一樣在閱讀何穎怡所譯的《在路上》之感:一個人的囈語、對一景一幕狂放的延伸發想,遊走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的漫漫文字。閱讀這類文字,很容易讀得失神。回過神時,卻突然發現眼前散落滿地的糖果紙,正以為一無所獲,才驚覺掌心裡早已拾得其一。我很喜歡作者在書的最末所說的:「我們常探討作者致力描述無法分類之事,卻被迫為自己的作品貼上「虛構」或者「非虛構」標籤。我們期許寫出面向獨特之書,獨特到你無法區分虛構或非虛構。」這種機巧靈動,於我而言,正是體現在神秘男子身份揭曉時、令人不禁發笑的荒謬感。
另一段印象特別深刻的句子是:企圖「即時」寫作,以偏移、逃避或減緩「即時」的失效,純屬無用,卻未必一無所獲。即便在撰寫〈終話的終話〉北刻,我也充份意識到你們讀到此文時,我筆下的那個時刻已經化為烏有。但是一如往常,我無法遏制書寫的欲望,無論它有無終極目的地,我還是會回家,坐在屬於我父親的書桌前,編織事實、虛構、夢境,熱望,謄寫我書寫的東西。
我未曾想過作家,甚至是自己書寫的當下,與自己和閱讀者的距離。但照Patti所言,文字或許追趕不上當下,但透過書寫,我們仍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