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德國出生長大,爸爸是摩洛哥人、媽媽是土耳其人,都是先知的後代,這讓她在採訪時獲得不少優勢,加上她是穆斯林、會說阿拉伯文,比起有著西方臉孔講英文的白人更可能邀訪成功,這本書紀錄了作者為何想成為記者、報導恐怖攻擊以及其中的心酸血淚,讓讀者能從另一個角度了解恐怖攻擊為什麼會發生以及那些在歐洲的移民二代如何激進化成為聖戰士,雖然是嚴肅的議題但文筆流暢、精彩刺激,唯一比較難閱讀的點是阿拉伯人名字都很長又很像,有時作者一次談及3、4位阿拉伯人就會開始覺得需要人物介紹。
看這本書大概是因為對恐怖主義很有興趣,另外也覺得對於阿拉伯國家、穆斯林群體的了解太少,國際局勢常常無法透過單一事件看到全貌,例如褻瀆穆罕默德的「幽默漫畫」事件,在全世界一片這是言論自由的背後,大家不知道的是曾經也有人投稿作品到同一個報社,內容和基督教有關,報社認為有污蔑耶穌的意味,怕基督徒反感因而未刊載,這種雙重標準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還有西方國家常未經正當程序就抓了疑似恐怖分子的人,也没有合法的訊問及審判,抓錯人其實是常有的事,但没有國家道歉、沒有人受罰,當然這些事情都不是加入恐怖組織的理由,只是西方國家在遭受恐怖攻擊時也該反思。
[報導恐怖攻擊/聖戰的契機]
911事件發生後,有罹難者家屬表示他們從來不知道原來世界上有人這麼痛恨西方國家,他們不了解為何要發動恐怖攻擊,新聞從來沒有報導過,作者因而認為身為記者有必要讓社會大眾了解這些,畢竟恐怖攻擊歸根究底可說是根源於不同民族及文化之間的不了解、不包容、不融合,進而引發恐怖組織發動恐怖攻擊、受害國攻打阿拉伯國家這類互相傷害的循環,當然恐怖攻擊的訴求細究起來不是那麼簡單,不過概括地說就是這樣(吧)
[採訪時面臨的困難與考驗]
雖然作者的身分及語言能力己取得優勢,但對方畢竟是恐怖分子,加上採訪地點常常是戰亂區,即使採訪對象保障不會傷害你,也可能在前往會面的路上遭遇不測;另一方面是作者身為穆斯林,好像和受訪者是同一陣線,但作者任職西方主流媒體,有些資訊提供者還是會感到排斥,因而有所保留。
[為什麼要發動聖戰]
1、互相傷害
西方國家常在在境外開闢戰場、扮演國際警察的角色,但其實只是為了政治軍事利益、全球戰略佈局,結果就是搞得別人家烽火連天、民不聊生,對於那些國家的人民來說,西方國家做的事情也是恐怖行動,因此發動聖戰某種程度是種復仇。
「不過我想問的是,我們在西方國家放個公斤爆炸物就被罵是恐怖組織,那他們到阿拉伯和伊斯蘭國家迫害無數的生命,這樣就不是恐怖組織嗎?」
2、種族歧視及身分認同
穆斯林移民二代在歐洲國家除了因為種族和宗教遭受歧視外,還要面對身分認同的矛盾,例如在比利時的摩洛哥移民後代會被比利時人認為是外國移民、不是「真正的比利時人」,但摩洛哥人會覺得你受西方文化教育長大、不是摩洛哥人,這點很容易被激進份子利用,製造對立、洗腦。
「歐洲社會已被分化,伊斯蘭國不斷對外宣自己對手足情、友情與家人的承諾,不管是阿拉伯人、德國人、美國人,所有人都是穆斯林,都能享有平等對待。這般烏托邦的遠景就是許多皈依伊斯蘭教的歐洲人所嚮往的。」
3、建立哈里發政權
哈里發國 (Califate)意為由伊斯蘭政權的最高領袖(Caliph) 所統治的地區,也是當初ISIS主打的口號,這項是我最無法理解的,根本烏托邦思想,畢竟伊斯蘭教派系眾多,西方國家還沒開始插手中東事務前,已經網內互打許多年,建立哈里發國未必能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如何消弭恐怖主義]
這問題大概有點無解,世界上這麼多紛擾,想要大家互相包容、不要為了自己利益傷害別人似乎過於天真,但可能可以從源頭杜絕國內青少年激進化著手,有一種偏見是覺得阿拉伯人都好可怕、穆斯林都是恐怖分子,但其實更可怕的是那些不知為何就離家出走去敘利亞的孩子(這也是為何現在恐怖攻擊更難預防)。
「就我的經驗來看,青少年的心中容易充滿憤怒,身邊親友的陪伴非常重要。在這個階段,別人說的動聽話很容易就進到我們心裡,這些話就是我們是受害者,全世界數百萬名穆斯林都遭到迫害打壓。」
「如果說我這麼多年來學到了什麼,那就是:無論膚色是黑、是棕是白,無論是穆斯林、猶太人、基督徒、什葉派或遜尼派,母親因孩子被謀殺時悲痛的哭泣聲,聽來都是一樣的我們最終也都會被埋在同一片土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