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被膠帶和染髮劑扮成斑馬的荒謬驢子,在戰地裡引發了兒童的歡笑聲。我很喜歡這則觸發作者創作的新聞。喜歡兒童們心知肚明,卻願意被逗樂,願意一再走進觀賞;也喜歡園長在戰爭裡仍想讓孩子們得以歡笑的溫柔。
但這則薄薄小書卻不足以撐得起這則新聞自帶的詼諧和勁道,對我而言,反倒是吳明益於附錄裡的解說更具吸引力。書中,我印象最深的一個段落,是新興畫家在成名後,面對轉型和創作困頓的掙扎:要繼續按肯定會成功的方式繼續創作,還是去挖掘其它創作方式的可能性?若是後者,那要怎麼做?蜜拉飽受創作失敗的痛苦許久,直到有一天,站在像鏡子般的畫布前,她開始直面她的恐懼、她的嚮往,她和它們對話,想明白她想要以什麼方式存在。她的刮刀、畫筆、滾筒是她的語言,一字一句地、斑駁地,記錄下她的語言。畫布的另一邊,是一個女人,是她想成為的樣子。她藉由創作去接近她、成為她。
我蠻喜歡這段描繪的五光十色的段落,但其它部分就顯得刻意且乏味,不管是對於戰爭、對於愛情、生命困惑都有種搔不到癢處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