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30

鼠疫 BY 貳團 WeiTing

疫情來臨時如何面對不可知的未來?面對嚴峻的疫情,死亡與分離成為常態,而相愛的人被迫分離成為日常,該如何排解內心的憂鬱失落?新冠肺炎為人類帶來什麼影響?

前述的問題是我閱讀這本小說的原因。

書裡描述人們面對鼠疫的心情,從一開始的驚訝、恐慌到後期的麻木,加上幾個重要人物的死亡太真實、沈重,對比現實裡因為新冠肺炎肆掠而逝去的友人,讓我感覺透不過氣來,以致閱讀的速度緩慢。

—以下提到小說劇情發展—

鼠疫是法國小說家、哲學家卡繆在二戰後結束不久出版的重要經典作品,小說的背景發在法國的小鎮奧蘭,一個平凡無奇的城市。

主角李厄醫師是人道精神的代表,在封城時期被迫與城外療養院安養的妻子分離,記者藍柏是剛好經過這座城市的外人,封城時心裡掛念城外的愛人,一心一意只想和愛人相會,卻在擁有逃離城市的機會時選擇放棄,繼續留在李厄醫師組成的醫療衛生小組協助。

其他醫療小組的人們還有遠離家鄉來到奧蘭的塔盧,他來自一個良好的家庭、對信仰虔誠的神父潘尼祿、基層公務員葛朗、罪犯柯塔。


• 李厄醫師對藍柏説「這一切無關英雄主義,而是一種正直。說出來可能會讓人發笑,但我覺得對抗瘟疫唯一的方法是正直」
「什麼叫正直?」藍柏忽然變得嚴肅。
「我不知道一般人怎麼看我,但對我來說,就是盡我的本分。」p.146

李厄醫師不相信上帝,相信人類只能盡己之力對抗死亡,對塔盧解釋著
•「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可以理解,對吧?既然世界秩序由死亡控制,那麼我們不相信上帝,而是盡自己全力對抗死亡,也不抬起頭遙望在天上沈默不語的祂,這對上帝而言或許比較好吧。」
塔盧附和道:「是啊,我可以理解。但你的勝利永遠都只會是暫時的,就這麼簡單。」
李厄似乎沈下了臉。
「是永遠這樣沒錯,我知道。但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再奮鬥。」p.116

我對這段感想是人類終究免不了一死,卡繆透過李厄醫師與他人的對話,陳述看似荒謬的人生裡,即使充滿殘酷、苦難,人類必須去反抗、去奮鬥,勇敢去愛。如同李厄醫師在日益嚴重的疫情里,依舊看顧病人,反抗命運的荒謬。故事的結局是荒謬的,疫情忽然地結束了,在疫情結束時醫療衛生小組的一人戲劇性的死亡,而李厄醫師在療養院的妻子更遭遇了“不意外”的發展。小說直到最後才揭露主要敘事者是誰,為什麼寫下疫情的紀錄。
(因為劇透會影響對小說的理解,這裡不透露故事走向了)。

在世界衛生組織宣佈新冠疫情即將收尾的現在,作者的一段話讓人難忘
•「全城居民都湧出戶外慶祝這個被擠壓在中間的時刻:前面的痛苦已經結束,後面的遺忘尚未開始。」p.244
•「瘟疫和恐懼都結束了,這些交纏的手臂說明了瘟疫更深層的含義其實就是放逐與分離。」p.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