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去聽講座順道買了書。其實有點激動,記得大學浪流連的那段日子,也曾去過燦爛時光、北車印尼街、中山北路小菲律賓區,剛好和作者做田野的時空重疊。
不過我就像格格不入的火鍋料,涮一下就起鍋了,或者說像是穿著隱形斗篷般窺探,不知道怎麼更進一步融入,於是就帶著許多困惑和不解離開了,在心底留下許多大哉問。很感謝作者將故事寫下來,沒有一味的同理,輕輕的筆觸下,我感受到作者想說,不論邪惡、善良,到底我們都是人。
目前做居服的工作,再次有機會遇到一些移工,但大部分真的都在直播或滑手機。如果個案有請外籍看護,就比較能有所互動,用手機翻譯簡單的單字溝通便覺得很有意思,但也侷限在「一起服務個案(雇主)」的合作關係。很想知道他們長期日夜在拘束的空間心情還好嗎?期待和朋友交流過節嗎?會排擠自己人或別國的移工嗎?抱怨老闆的群組勁爆嗎?幾年後會在家鄉蓋房子嗎?
其實也能理解雇主的擔憂,一個月兩、三萬甚至更高的費用聘請一位外籍看護,一定要做很多功課,做最嚴謹的評估。一個正在找外籍看護的姊姊跟我說,在臺灣做久的會偷懶、有些只是做短期打工的(頻繁換雇主)、已經結婚生子的比較穩定、菲律賓的愛玩而且會講英文就懶得學中文……。從特定的角度看確實會出現歧視感,但雇主某種程度好像也是被生活壓迫的人。
書的尾聲回到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在來自三千多公里遠的異鄉人身上,最終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似乎自己也成了田野的對象,沒有忘記做田野的,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