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疼痛的一本書,描繪人類的尊嚴究竟能被創傷摧毀到怎麼樣的地,以及它重新塑型的模樣。
雖然主題是慰安婦,但是戰爭只隱約出現在背景中,聚焦在被迫成為慰安婦的女子如何倖存,螺獅讓他想起被日軍抓走的那一天,那一天只是要抓螺獅的女孩,就這樣被帶往慰安所。
還有以為能到工廠工作的女孩,以為能存下錢給家人過好日子,結果只得到殘破不堪的身體及無法兌換的存摺。
暴力與他們如影隨形,不只是肉身遭受到的暴力,他們的心靈也無時無刻被殖民者壓迫,每一個女孩都被取了一個和原本名字毫無關係的日本名,當一個女孩去世,名字還會被重複使用,彷彿只是在公用物品上貼上標籤分類,在士兵的嘴裡他們甚至只被代稱為朝鮮屄,根本不被視為人,可以隨便辱罵、塗鴉。
性病和強迫性墮胎是家常便飯,因此不能生育的女性也不再少數,當時會為了讓慰安所的女人繼續工作而強迫摘除子宮。
戰後能回到韓國的人也屈指可數,回國後也完全被這幾年的經歷改變,羞恥籠罩著他們,堵住他們的嘴巴,衰老也讓他們的記憶漸漸模糊。
她告訴了我們許多人的名字,唯獨自己的名字直到直到最後一章才說得出口,當他終於找回名字和說出經歷時,她才重新取回自己的力量。
作者金息在這本書中無影無蹤,她以訪談為基底編織成這本書,寫作的過程是扶乩,從已經神志不清的老奶奶的口述片段中解讀還原殘酷的戰爭暴力,以文字型態儲存口述歷史。
至今為止日本政府都沒有以一個國家的身份對慰安婦做出賠償,這兩天看到中國向日本提出慰安婦告訴的相關新聞,雖然本來就知道日本雅虎是保守派的大本營,但是居然有人認為日本軍隊對慰安婦有任何責任,就算是自願從軍,難道軍隊就有權利任意摘除他人的器官並完全不告知真正工作內容?
台灣目前慰安婦已經全數過世,不論國際,對於這些勇敢說出創傷的人們,我們能致意的方法也只有替他們記住歷史,只要還有一個人記得,她們就依然能夠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