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1-29

流浪者之歌 BY 壹團 J

本書為赫曼赫塞的經典作品,我看的是柯晏邾翻譯的版本。譯者把原作於散文中的詩歌韻律還原出來,讀起來很流暢。

從故事主角悉達塔的敘述中,我們能夠跟著他一起探問許多命題,比如宗教是否扭曲為逃離苦難的出口,甚或成為一種執著;其後作者描述悉達塔學會道法自然,將思緒不帶批判地回歸於此刻的經驗之中,尋獲內心的安寧與力量,節錄我特別喜歡的片段:

「他看到太陽升上山頭林梢,落入遙遠的棕梠沙灘。夜晚看著星辰排列,弦月如扁舟在藍空中優游...風在稻田裡揚起一片銀亮。這一切,百變而繽紛,一直都存在著...然而從前悉達塔全然無視這一切」。

後來悉達塔遇見卡瑪拉與商人之後,逐漸在華麗的物質世界裡迷失,他開始用酒精麻醉自己,卻不斷加深厭惡與羞愧的情緒。他發現慾望的滿足只是徒增空虛和疲憊的感受,最後他失去了意義與價值感,甚或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悉達塔再一次從自然裡得到救贖。他凝視河流,體悟河流沒有過去的陰影,沒有未來的遮掩,「所有的自我折磨和自我恐懼皆是時間,一切重擔,世間所有敵意都會離去,都會被克服,只要克服時間,只要不去考慮時間⋯」,最後悉達塔終於和這個世界,也和自己和解。放下對情感的執著,在一連串的冒險與歷練之後,他終於能夠用謙卑與包容的心,去接納世間一切經驗與情感。

回顧此書閱讀的過程,年輕的悉達塔展現出一絲疏離的自負,還有自我陶醉的呢喃,其實讓我感到有些不耐,但是我想就像故事裡的船夫聆聽河水的聲音那樣,純粹感受字裡行間如詩如畫的情感描繪,或許更能體會閱讀的樂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