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者》在 2016 年獲得國際布克獎，而作者韓江也於 2024 年拿下諾貝爾文學獎，成為首位獲此殊榮的南韓作家與亞洲女性。或許也因此，前陣子 Instagram 上被這本書洗版了一波，我便順勢讀了下去。
然而讀完之後，我卻有些茫然——不是因為這本書讓我震撼，而是因為我讀不出它的震撼點在哪裡。
開場設計很引人入勝：一位名叫英惠的平凡女性，某天夢見血與屠宰，於是決定不再吃肉。接下來的故事，則透過她的丈夫、姊夫與姊姊三人的視角，描述她的轉變——從「莫名其妙」，到「難以接受」，甚至最後幾乎被放棄。
這是關於英惠的故事，但書中卻沒有她的視角。她的決定、她的變化，甚至她的存在，都只能從他人口中拼湊。讀完之後，我腦中只浮現兩個問號：「結束了？」「什麼意思？」
後來我查了些評論，才發現：原來這是本探討女性、父權與暴力的小說嗎？原來英惠不吃肉，是拒絕再當那塊「任人宰割的肉」嗎？原來父親與丈夫的暴力、媽媽與姊姊的沉默，是對父權體制下女性處境的映照嗎？
是不是我太執著於「動機」，而忽略了作者想要傳遞的訊息？或許夢境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英惠做了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卻讓她的世界崩潰？或許重點不在於「她為什麼不吃肉」，而是在她不吃肉後，世界如何對待她？又或許，我讀完後的「不理解」，正是這本書真正想帶給我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