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廢墟,需要的不只是個人的意志,更需要社會的看見、協力與信賴。”
在台灣,有超過兩萬名孩童生活在高風險的家庭裡,面對家庭失能以及貧窮縈繞於生活中,這些孩子從小就必須過著與一般人不一樣的生活,在我們眼中看來,他們可能是那位在馬路上沒戴安全帽快速從身旁飆過的騎士,有可能是陣頭裡那些刺龍刺鳳的少年少女,也有可能是走在路上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那個他。 是似乎從來沒有去理解這些人為什麼存在,我們可能只會說“長大後不要像她們一樣,要學乖”。 這些高風險家庭的孩子,就這麼被我們遺忘了。
為了生活,學校並無法如金錢般對他們生活帶來立即的改變。為了生活下去,年紀輕輕的他們必須面對無數“不收童工”的拒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穩定的工作。同時也往往因為做粗工,噴農藥,一天下來賺個幾千元卻犧牲了他們的健康。
升學主義以及成績導向的台灣社會對於這些孩子是不友善的。當同年齡層的孩子擔心的是考試沒考好可能要去補習,他們擔心的卻是怎麼做才不會被酗酒的爸爸打;當我們說的夢想是當醫生當法官,他們可能卻從未思考夢想是什麼。 他們沒有夢想,在重視公平甚於平等的台灣社會中,他們沒有翻身的機會。
許多孩子流於街頭,尋找幫派的保護,或者每天徘徊於危險場所只為了不用擔心下一餐沒東西吃。幸運的孩子則被安置,卻必須如電影“刺激1995”監獄中的集體管制,一個“惜福“、”要珍惜“的標籤,讓他們無法學習想學的才藝,無法有自己的隱私,社工人力不足的情況下,許多機構幾乎都有霸凌、性侵的問題存在,可是這些事情卻因形象及預算等因素,永遠無法被攤在陽光下讓問題受到處理。
長大、離院之後,這些孩子並無法受到好的銜接處置,他們必須馬上一個人面對所有社會的壓力,對於大部分低教育程度,低經濟能力的孩子,他們只能做低技術需求、取代性高的工作,高工時,低薪資,健康保障低,永遠只能在底層社會中的迴圈中徘徊。 其實他們需要的不多,只要給他們一個棲身之地,推他們一把,讓他們知道方向。
面對這群被遺忘的孩子,雖有一些重視孩子發展的機構,希望提供他們如一般家庭一樣的成長空間,但是,更重要的是整個社會的重視以及了解。 希望我們能以更多的同理,接受他們,與他們共同思考可能的出路,將我們的世界與他們的世界真正的連接起來。我們需要重新檢視整個社會價值觀,以及政策發展,將孩子從廢墟中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