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是莒哈絲的自傳體小說,講述她15歲時與貧窮的母親和兩位哥哥居住在法屬越南時,與一位來自中國華北的富商之子相戀的故事。小說毫無時序,時空交錯,文字團塊間也會突然插入貌似與情節不相干的字句,初看有些摸不著頭緒。
初識莒哈絲是在她與亞倫雷奈合作的電影《廣島之戀》,裡頭近似於精神分析式、看似凌亂的對白風格,個人覺得跟這本自傳小說有些相似,因此與其說是小說,更像是作家心裡的呢喃直接投射在文本裡頭,以這樣的角度閱讀後就比較能理解了。
這段戀情不被祝福,莒哈絲的母兄不贊同她與有色人種交往,而情人的父親則看不起她的貧窮,所有人都認為他們的相戀,只是因為莒哈絲覬覦富商的財產,而富商之子只是貪圖她年輕的肉體。兩人都知道這段戀情不會有結果,在這樣虛無的狀況下,兩人能做的就是盡情享受,書中對於情慾的描述佔了很大的篇幅,莒哈絲甚至也描寫了她被她學校的舍友吸引,產生慾望的情節,而年老時接受訪談也不諱言的表示自己有過幾段同性關係,但能夠有讓她瘋狂的只有異性。
我是看完《莒哈絲的漫長等待》這部片後才閱讀這本小說,原先不能理解她在歷經煎熬的等待,甚至為了營救被德軍抓走的丈夫不惜涉險當蓋世太保的情婦,為何丈夫回來之後終究還是背叛了他,選擇與他人攜手終生。讀完之後大約明白,這兩段戀情共同點都是努力尋求當下的可得,並在最後接受徒勞,毫無眷戀,這樣的瀟灑或許就是莒哈絲迷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