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09

瘟疫 BY 貳團 Vincent Ryan Lai

卡謬。第一次讀卡謬的書,意外的好讀,以前一直因為異鄉人沒讀完對卡謬的作品望之卻步。不過今年的武漢肺炎,讓我借了圖書館的瘟疫,覺得很順暢就看完了,可能是整本書是按時間軸平舖直述吧。

故事的展開很簡單,二戰結束後,法國殖民地阿爾及利亞的港口奧蘭爆發了鼠疫。一開始雖然有人生病,有老鼠死亡,但大家裝作不知道,甚至少數清醒的如主要角色醫師李爾與卡斯特的疾呼也無人問津。當眾人開始面對這不願接受的事實,卻仍只說「這種傳染病」,彷彿「鼠疫」這詞和「佛地魔」一樣不能說。終於疫情爆發,奧蘭封城,卡謬精準的描寫眾人的一瞬間訝然失措而安靜,接下來馬上驚慌與嘗試外逃。

從頭到尾盡心盡力對抗疾病的醫生李爾,想出城回巴黎見女友的記者藍伯,善良的記事者兼塔霍,完美主義碎碎念作家兼基層公務員格蘭德,宣稱疫情是神對世人試煉的神父潘尼洛;各色各樣的人物所作所為以及他們的視角構成了整部小說,也分別代表了在艱困疫情下的不同人性。裡面有好幾個段落我印象深刻,如記者藍伯與主角醫生李爾的對話

「藍伯,人不是一個『觀念』。」
藍伯一躍下床,臉上燃燒的熱情的火焰。
「人正『是』一個觀念,一個寶貴的微小觀念,一旦他背棄了愛。並且我的看法:我們——人類——已經出去了愛的能力。醫生,我們必須面對這個事實。我們要耐心地等候,以求獲得那種能力,假若那真是我們力所不及的東西。讓我們等待個人遲早會來的那種拯救,而用不著扮演英雄角色。就我個人而言,我不向更遠的地方看。」


好的小說靠劇情,經典的作品描寫人性。這次肺炎疫情中的人們根本被卡謬完美預測,唯二的差別是卡謬故事裡的吹哨人李爾醫師沒有人責怪他,現實世界解決不了問題倒可以解決發現問題的人。另外一點是沒想到現實疫情還沒結束,但人們要在病死和窮死之前二選一。

一般認為卡謬寫這本書不只是描寫疾病,更是以二戰納粹德國佔領的法國為本,描寫人類面臨突如其然,荒謬又無法理諭的災禍與困境。困境會過去,但不會消失,總會在人們遺忘時突如其然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