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15

第一人稱單數 BY 貳團 tstin

「人在瞬間就老了。我們的身體無法回頭地時時刻刻步向殞滅。當我們閉眼片刻,再次睜眼時,會發現許多東西已消逝。被深夜的強風吹襲,他們──有既定名稱的和沒有既定名稱的──全都了無痕跡地消失了。只剩下些許記憶。不,就連記憶都不大靠得住。」
一直覺得五月天的歌總是以中年角度回望青春,而村上這本短篇小說,則是從老年回望;但回望的那個對象,不是曾經奮力擁有,後來因時間、歲月,不得不失去的什麼,反而是曾經萍水相逢的一段機緣,我們在這裡相遇,曾經相知幾分鐘、幾小時、幾天、短短的幾年,後來分開了,彼此短暫交會時互放的光芒片刻照亮心裡的某個角落,交錯後自然而然熄滅了,各自往不同方向前進。然而時間經過,熄滅的火種突然溫溫熱熱又發起光芒,撞到胸口不小心拾起的這種溫暖。
「那些不過是我瑣碎的人生中發生的一組小事,如今看來,是人生中稍微繞點路的插曲。即使沒有發生那種事,我的人生想必也和此時此刻沒有太大的差別」
然而因為人生中有這些插曲,有這些與日常有別的交會,才有機會戴上不同面具,是豐富?是調和?是轉換心情?遇到另一個自己,縱使總會卸下面具走回日常,但…
「然而那些記憶,在某個時刻,想必會穿過遙遠的漫漫長路前來造訪我,並且以不可思議的強度撼動我心。猶如秋末的晚風,捲起森林的樹葉,令原野的整片芒草一齊伏倒,用力拍打家家戶戶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