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 @竹 的心得推坑,疫情前在圖書館閒逛時在架上巧遇這本小書,立刻將它借回家。短短一百多頁的篇幅,樸實無華的筆觸,描述的情感卻很深、很重,足以在心上迴盪許久。
也許可以把它比擬為一則殘酷卻溫暖的現代童話,童話的主角是小女孩和小金蛇(死亡的化身)。故事的推進就像我們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人生:也許在缺乏溫情的都市成長、並非住豪宅吃著珍饈,但父母的愛、家人朋友的愛,給了我們堅持良善的力量,即使在面對流離顛沛、面對艱難的選擇、面對外來的不友善時,幸運的還能坦蕩生活、願意分享,成為理想中的大人。然後在這份從容中慢慢變老,有朝一日即使直面死亡,亦能坦然微笑。這說來平凡,其實是件多不容易的事。作者A.L. Kennedy花了不少篇幅,書寫小蛇在各國遊歷(執行死亡任務)時所遭遇的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受萬人敬拜,卻為了私慾發起戰爭,在面對死亡時軟弱不堪;有夫妻全心愛著彼此,即使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這些對照和小故事是那麼真實,也往往讓我鼻頭一酸。
小女孩從兒時、少女、少婦,到經歷戰亂逃難、成為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每次跟小金蛇的相遇,都充滿喜悅和關懷;原本只懂執行任務、不懂世事的小金蛇,終也有了心跳、學會掉淚,感受不捨、內疚、祝福和愛。或許我們跟小金蛇一樣,經歷的當下不明白,只覺得揪心難受,總要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那是人生最珍貴的禮物。
故事的結尾小金蛇數次說了「拜託」,希望彼時的小女孩能夠以最小的步伐,在無限大的花園裡以最慢的速度走向它,而故事永遠不要結束。書中有兩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直擊我內心深處:「有的時候,無論我們怎麼渴望,我們想要的事情也不會發生」、「當你愛著一個東西時,並不意味著可以擁有它」。在故事尚未結束前,好好的去愛吧,像從未受過傷一樣。這樣也許有朝一日,當我們必須別離時,就不會那麼難受、那麼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