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隱形的女性》裡說,決策團隊若沒有女性,則女性的需求會被忽視。但當女性試圖進入「不屬於她們」的場域時:「男性排擠女性的手段:打斷發言、擺出高人一等的架勢、使女性噤聲、性騷擾和暴力行為,迫使女性離開。」
能夠發言是一種權力,被聽見、存在的權利。
《獨裁者的進化》裡提到如何使用權力打壓另一方。
擁有權力的人會修改遊戲規則對自己有利,而反抗者要努力讓自己被看見與被聽見:
「如果我們越不運用媒體,就越不為人所知,面臨的危險也就越大。當然,媒體並不能做我們的護身符。公開化才是我們最主要的武器。」
如果受害者選擇默默吞下霸凌,加害者只會變本加厲。
雖然總會有人要求受害者「不要理他就好了」、「不要把事情鬧大」之類的。
但《暴力:從常態到殘暴》這本書裡提到,當受害者無能反抗時,加害者不會停手,反而會更加殘暴,因為施暴無需付出代價。
這麼說來,能夠發聲,施行權力才是真正能保護自己的方式。
從實際上的例子來看:體育界、宗教界、教育界、藝文界中的騷擾、侵害與霸凌,發聲才真正能夠阻止加害者繼續犯罪與逃脫刑責,默默受害通常都只是默默受害,畢竟加害者不太可能「良心發現」。
作者說「必須把權力視為一種屬性,或甚至是個動詞,而不是一種所有物。我心中所想的是有效行動的能力,對世界造成改變的能力,以及受到認真看待的權利,不管是在個人還是集體的層面上。許多女性覺得自己欠缺而且也想要的,就是這種意義的權力。」
被認真看待、被尊重的權利,非常重要。
所有系統性的歧視、騷擾、侵犯都建立在權力的不平等上。
在公開場合發聲,被看見,被尊重,是一種權力,也是一種權利。
節錄句子:
1. 還給女性打造故事與歷史的權力。
2. 說話的權力決定了我們是否真實存在。
3. 女性如何被排除於權力之外,而父權規則又是如何透過各種本質化的歸因(也就是:女性天生就如何如何)來合理這樣的排除。
4. 如果女性必須透過證明自己「有資格」才能說話,那麼掌握權力的人就始終能夠找到剝奪這些資格的理由,而這種資格論更可能會分化女性,使我們難以團結。
5. 性別偏見有它的歷史韌度。它穿越長長的時間隧道來到這裡。
6. 西方文化當中有多麼根深柢固的機制,壓抑著女性發生、拒絕認真看待她們,並且將她們切割於權力中心之外。
7. 依據荷馬所述,男人的成長過程當中有個不可或缺的要素,就是學習掌控公開言論並且壓抑女人的聲音。
8. 而且不只聲音是如此:你還可以加上充滿風霜或是滿布皺紋的面孔。這樣的面孔在男人身上代表成熟的智慧,在女人身上則是代表「過了最佳賞味期限」。
9. 首先,身為女性,妳採取什麼立場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妳只要踏進傳統的男性領域,就一定會遭辱罵。引發那些辱罵的重點不是妳說了什麼,而是純粹因為妳張開了嘴巴講話。
10. 反諷的是,女性遭受這種待遇之時,她們經常得到的一項善意忠告卻正好會帶來那些辱罵者想要的結果:也就是女性的緘默。
11. 我們在心理上與文化上的權勢人物模板至今仍然堅決不變地維持著男性的形象。
12. 梅杜莎被砍頭的形象至今仍是反對女性掌權的文化象徵。
13. 我們必須更深入省思權力是什麼、為的是什麼,以及如何受到衡量。換句話說,女性如果不被視為完全歸屬於權力結構,那麼我們必須重新定義的顯然應該是權力,而不該是女性,對不對?
14. 你無法輕易將女性放進一個早已被設定為男性的結構裡;而是必須改變既有的結構。
15. 女性不但比較難以成功,而且她們要是搞砸了,遭到的譴責也會嚴厲得多。
16. 我要是重寫這本書,一定會用比較多篇幅捍衛女性犯錯的權利,至少是偶爾犯錯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