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03

神也鬥不過愚蠢 BY 貳團 竹

愚蠢 - 聰敏,不如一個善良的選擇
以薩艾西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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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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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不知道第幾本艾西莫夫了,默默地也集了不少本他的書。
(現在只期待會不會出繁體版的“最後的問題“)
他的<基地>系列評價一直很兩極,我自己是很喜歡。
目前看來(個人意見) ,艾西莫夫長篇很不錯,極短篇更是不錯。但中長篇(單行本小說),就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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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鬥不過愚蠢這本(以下簡稱“神也”),講的雖是資源有限、能量守恆這樣簡單的宇宙道理。但卻捎上了人性的探討,描寫人在決定事情時,仍大部分是以本位為出發。思考的是對我會有什麼影響,對我身邊的人有否好處,然後才是對家國或是種族。(在這本書裡 最終就是銀河系裡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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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這本書基礎奠基在平行宇宙交換能量的設定上,故事一開始地球上的某位科學家,“意外”地發現實驗室中的化學材料竟出現了地球上不應有的化學變化(從A變成B)。也因為同事的一句輕蔑,促使他對這件看起來毫不重要的事起了執念,因此發現了原來這樣的變化,是平行宇宙中的另一個智慧生物跟我們的“物質交換”(造成能量交換)。然後他就成為了科學界,甚至整個人類世界的大名人,因為這樣的交換,沒有污染又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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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樣一片未來無限美好的狀態下,卻有位科學家發現這樣的交換,會導致我們這邊的太陽日漸膨脹,最後爆炸 吞沒銀河系。
但身為沒沒無名的小咖研究者,他的話怎麼可能被採納(我想可能艾西莫夫待過學術界,他很多故事中在寫學術體系的眉角時,真的讓人讀來非常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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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聳肩說:「那又怎麼樣?我才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物理評論>拒絕刊登我的文章。」「你不是說你早就料到了嗎?」「是啊,不過我本來以為他們至少會說出幾個理由。也許他們會說他們覺得哪裡推論有謬誤,哪裡有錯誤,或是說我無法證明我的假設,這樣的話,至少我還有東西可以反駁。」「他們沒說嗎?」「他們什麼都沒說。他們的審閱人認爲我這篇論文不適合刊登,就這麼一句。總之,他們就是不肯碰……這真是令人沮喪。全人類一般的愚蠢…..」(p9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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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被逼的離開學術界,鬱鬱不得志。那種不被相信 不被認同 不被自己族人接受的痛苦,竟然是整本書裡看得最讓人心痛有感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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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細細爬梳,他也不見得多無私。也許真的大部分是擔心人類未來的生死存亡,但仍有小部分是對於自己的自尊的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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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地球上人就死光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我是對的。」拉蒙大喊一聲,不停的眨眼睛忍住眼淚。(p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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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展現出他更多在乎的還是不被相信,畢竟人生太多時候,有許多比生死還要重要的事,比如自己存在的意義,比如被不被認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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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沈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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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前段很有意思,把人類這個物種的某些特性寫的很明白
(爭奪、排擠、貪圖舒適、自我中心等)
中間帶了部分那邊的平行宇宙的生物的故事,一個由三個靈體(基本上就是感性、理性與野性)結合才能“生存”的生物(這邊就不爆雷 這設定挺有意思 雖然老套)不過這段讀來相對就覺得有點拖沓。
故事最後節奏則是結束的有點突然,也很⋯愛與光明,整體來說有一種頭重腳輕的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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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收尾的設計我很喜歡,基本上到最後,平行宇宙交換能量會造成不同宇宙各自遇到問題這點,始終沒有解決。人類只是又找到另一個(新興)宇宙,強行跟它們交換罷了(還用開創新宇宙的藉口解釋行動)。最終就是用人類解決問題常用的方式,能拖就拖。
畢竟找到新的解決方式,也不代表它就不會有問題(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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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問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不承認有問題。」(p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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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過且過,似乎就是人類這生物群聚後 ,面對問題/共業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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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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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故事中對於人心複雜多面的描寫,研究者(人類)對於追求真相的渴望與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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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月,他忽然有了一種感覺。那是每個科學家都熟悉的、發現真相的感覺 —無數凌亂的資料忽然出現頭緒,變得合理。而惱人的異常也變得不再異常。」(p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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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有著面對危難死而不悔的勇氣,但卻也常常會突然地失志、低落。喪失自信,或因為憤世嫉俗想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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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三百年前的德國劇作家,他在一齣描寫聖女貞德的戲裡說過:『面對愚蠢,就連神也鬥不過。』我不是神,而且我也不想再鬥了。隨它去吧,彼得,好好過你的日子。說不定世界末日不會那麼快來臨,我們還可以活完這輩子,而就算世界末日會提早來臨,我們也無能為力……」(p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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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艾西莫夫說的愚蠢是不是只是字面上的那種,人性間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死不悔改的無謂自尊/自大這些愚蠢。或是其實有更深刻的意涵,例如當面對不可知的未來與力量,像是世界末日或是死亡時,仍願意為其努力,以及人與人間隔肚皮卻莫名願意信任、為彼此付出生命的那種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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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觀的說,我不覺得這是艾西莫夫最好的故事。但對於他“熟悉”的學術界的“堅固”寫的很真實(有時會讓人讀到無奈到笑),就是可惜有種故事後段越來越虛的感覺。
對於初入者這本並不推薦,但如果是艾西莫夫的粉,那還是可以讀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