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02

解密陌生人:顛覆識人慣性,看穿表相下的真實人性 BY 貳團 Tiffany

書名先破題,這本書就是在告訴你人心隔肚皮,要了解陌生人本就不容易。
1.預設為真
「我們分辨謊言的能力,和抛硬幣決定的準確率差不多」
作者提出幾個讓人震驚的案例去佐證。
例如美國高層、國防局、中情局被古巴間諜耍得團團轉的兩個案例。以美國這些機構而言,他們都有內部定期測謊及經過專家設計過的縝密判斷流程跟機制,但還是無法判別出古巴間諜,事後檢討也發現,先前其實有不少機會可以證實古巴間諜的存在,但卻被人們「預設為真」的理論心態帶過了。「預設為真理論簡單來說就是人們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普遍地在第一時間會以對方所說所做是真的的角度,選擇相信。至於預設為真的理論什麼時候會被推翻呢?當中間發生的事證已經多到一個程度,讓人不得不開始懷疑,無法再欺騙自己的時候,人們開始才會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換言之,軍情單位、警察單位也都是人,依照這個理論以及實際的實驗結果,他們跟我們一般民眾能夠辨識陌生人說謊的機率差不多,就像是丟銅板一樣隨機,作者這麼結論。
但,這不是一件壞事。先不要覺得人們總是預設為真不好,基本上人類社會就是靠著這樣子的基本互信才得以運作,譬如說超商店員結帳會告訴你一個款項金額你並不會去懷疑他不是嗎?作者接著舉了兩個範例來告訴我們如果你今天是一個多疑並且沒有遵循預設為真理論的人,雖然在某些時刻能夠幫助釐清事實,但在多數的時候你的人生會在各種過慮且隨時準備別人會針對自己中度過。
2.透明性-錯把透明當成真實
「真實人生不像《六人行》,陌生人的情緒不會跟影集一樣『透明』」
有個研究對美國著名影集六人行做出分析,發現一旦去除台詞,單靠演員的表情及神態,即可判斷出當下他們的情緒以及所想表達的情節。他們對於情緒的表達不管是在眉毛的跳動、眼神的轉移、甚或是嘴角的拉扯都恰到好處的符合人們對於「情緒」的定義,更精準的說是美國民眾對於情緒的定義。譬如說生氣就是要皺眉,嘴角緊閉,譬如說高興就是該眼睛微彎,臉部肌肉放鬆等,作者稱之為「透明性偏誤」,推翻此偏誤的兩個大前提是:1.所有人都會在一樣的情緒產出一樣的表情、2.全世界無論國別種族表情都一樣。但這是不可能的!若是審訊到一個女性,她臉頰漲紅,回答得支支吾吾,一般會認定她說的是實話嗎?在作者提出的研究中,設計出讓受試者驚訝的情境,在回放錄影前讓所有受試者先敘述自己實驗中驚訝的表情。每個受試者都說出了:眼睛瞪大,嘴巴打開,眉毛抬起—典型的驚訝表情。但實際分析實驗錄影的結果,只有5%是這樣的表情,17%包含了兩個元素,剩餘的人有些沒表情,根本不會讓你覺得他們驚訝,甚至有些還皺起了眉頭。此實驗證明外在的表情無法演示內在真實的情緒,如何能普世皆準?市面上書籍常教導讀者觀察的肢體語言,說謊的人經常眼神飄忽,是真的嗎?這樣的理論是否只對5%的人有用呢?
作者再提出一個位於巴布亞新幾內亞的群島,我們理論上驚嚇害怕的臉,當地人解讀為威脅;我們理論上憤怒的臉,當地人有人覺得開心、有人覺得悲傷,無法分辨。這個研究得出的結論是:文化不只會影響行為,還會影響表情。
既然是這樣,那回到我們日常遇到的案例,法官說犯罪者有悔意,是怎樣判斷出真的有悔意的呢?警察對某些嫌疑者保持懷疑,這判斷基準是什麼呢?這就很有意思了。
另外一個透明性偏誤常見的例子是酒後吐真言。酒精不是讓人呈現內心的真實,而是讓前景的事物變得更突顯,背景的事物變得較不重要。它讓短期的考量變大,而更需要認知和較長期的考量則消失。讓人無法對眼前的事物做長遠性的思考判斷,作者稱之為「短視現象」。想像在一個酒吧,裡面充滿了聲色誘惑,酒醉只能看到眼前這樣環境的人,會是怎樣決定自己下一步的行為模式呢?作者對清醒的受試者作出願意進一步有肢體接觸的行為問卷,得到的結果大相徑庭,有部分人認為願意接吻及對於特定部位的觸碰沒有反對就是同意進一步的性行為,另一部分人則否,兩方比例都不低。連清醒的人對於合意性行為的透明性測試都這麼的不一致,不難想像酒酣耳熱之際,酒精進到小腦截斷長遠思考、進到海馬迴造成斷片時的人們湊在一起,可能會有怎樣易造成後悔的事發生,這更是造成法官難以判別合意與否的原因之一。

3.耦合
「自殺是一種與特定背景耦合的行為。自殺行為與很具體的環境和條件關聯。」
你覺得自殺是一種轉移性行為(沒有辦法以某方式自殺,會再轉採取其他可以達成目標的方式),還是一種耦合現象(想自殺且手邊有容易取得的方法得以致命)?
在一次大戰後,英國家庭大量使用煤氣,煤氣中的一氧化碳等於提供了簡便容易且不需要勇氣面對身體變形或痛楚的自殺方法。但1960年後期,天然氣轉而取代煤氣,這樣的簡便致命方法消失之後,英國自殺率便隨之大幅降低。
另外一個研究則提到金門大橋,1937-1971年間,有515人曾想從橋上跳下,若持轉移性行為觀點,這些人在跳橋自殺未遂之後,會再找尋其他的方式自殺。而事實上在這515人中,只有25人嘗試其他的自殺行為。這證實了耦合理論,人們在特定時間,剛好周邊條件支持他做某事,而該行為才成立。
這本書提出了對於人們普遍認知的人性的挑戰,也提出了很多另類的角度去看待事情,觸發讀者多一層思考。你旁邊的陌生人甚至熟稔的人,真的跟你想像中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