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09

倒立塔殺人事件 BY 貳團 Vincent Ryan Lai

封面很有設計感的一本書:哥德式教堂玫瑰花窗的背景,懸空倒掛的水手服女學生
胸前抱著一本書:倒立塔塔殺人事件。滿滿歌德懸疑塔羅。


二次大戰戰火下的日本女學生,因爲 “滅私奉公“, ”女子挺身勤勞令“ 而停下學業,前往軍需工場協助武器生產。東京的某工廠內,都立女校的三輪小枝邂逅了來自教會女校的上月律子與七尾杏子。即使身處兩校,同是文藝少女的三人很快熟稔起來共築回憶,分享秘密。


因戰爭而相聚,也因戰爭而分離。先是杏子因家中被轟炸而離開工廠與學校,接下來律子在轟炸中死於校內的教堂,最後小枝也因轟炸而失去了親人。此時同因家庭變故,和小枝宛如正反面,高大樸實的阿部欣子和小枝日漸親近。戰爭結束後幾天,小枝交給欣子一本書:手繪的玫瑰花框內寫著書名「倒立塔殺人事件」。這並非出版書籍,而是戰爭中女學生的手記,甚至是多位學生的接力創作。


小枝為什麼給欣子這本書?律子轟炸時會什麼沒在防空洞而在教堂?手記倒立塔又是什麼?這本小說就不斷地交替視角進行多條主線,敘述著書中書倒立塔的手記與現實。這複雜架構卻在作者的文筆下好好控制,最後收束到結局。


作者皆川博子原來已經是老牌的阿嬤級作家。親生經歷二戰作者將戰爭中的生活寫得栩栩如生:女學生白天送著男生出征,放學下班後採集野菜補充食物,人們一面在各顯神通交換物資,一面呼喊皇國日本必勝的口號。同樣正反兩面倒立的,幾天前還高喊奉公報國的人,沒多久又歌頌民主自由。戰爭前後同樣的學校,同樣的課本,但內容卻被塗黑刪改了大半。另一方面,殘酷戰爭下,與世隔絕的女校又是獨特的花園,讓少女暫時忘卻遲早成為人妻人母的命運,躲避外界舉國戰亂的瘋狂,在溫室中自在地成長。只是溫室中的花朵不是只有芳香,可能也有劇毒。書中少女們既有相依相守的情感,也有扭曲嫉妒的病態。整本書充斥的正反的嘲諷與倒立的象徵。少女的情感,天主教學校的禮拜堂花窗與高塔,再加上難解的屍體,這既是一本推理小說,也是歌德小說與少女小說。


題外話,我很喜歡主角之一的欣子。就像小枝說的:阿部大姐和我們只能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不同,能在大自然自在生長的部大姐才能解決書中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