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28

異數:超凡與平凡的界線在哪裡? BY 貳團 Tiffany

在這本書的一開始,作者即提到一個名為羅塞多的小鎮。在1950年代—那個還未有降低膽固醇藥物問世、也沒有預防心臟病方法的時代。羅塞多55歲以下的居民,不僅沒有人死於心臟病,也沒有心臟病的任何病徵,65歲以上的居民死亡率亦低於全美國的一半。再深入研究,羅塞夫沒有人緊張到消化性潰瘍、沒人自殺、也沒有人酗酒或吸毒、犯罪率極低,甚至無人領取社會救濟金,反而個個都很長壽。羅塞多這個小鎮到底有什麼奧秘?
研究過後發現這小鎮擁有強大穩固的社會結構,在這地區的人們守望相助、安居樂業、兄友弟恭。尤其崇尚人人平等,富人不炫富,反而樂於幫助窮苦的人。縱使鎮上居民的工作皆為世人認定為較勞力密集、薪資不甚充裕的工人階級,在當地生活的居民都安然滿足、心靈安寧。最終這個研究導出一個結論:影響身體健康與否的因素不像我們想像在於認真的飲食運動控制、基因與居住地點等影響,而是社群生活。這著實顛覆了我們原有的認知。
作者基於這樣的一個故事,延伸探討了許多世人耳熟能詳的名人,其成功的背後,不只是因為他們有過人的努力,更因為他們擁有優於一般人的條件,以及即時把握機會、掌握時代等順勢而行的背景。
比如說加拿大曲棍代表隊球員的生日集中在1到3月,這現象其實與加拿大曲棍球年齡分級的分解1月1日密切相關,位於年頭的孩子,相較其他的參賽者有著較成熟的身體素質,因此較有機會被挑選加入球隊獲得較專業以及長時間高強度的訓練,經年累月下來表現自然更加突出。同樣的,當情況來到美國棒球聯盟的遴選時,由於年齡分組的分解是7月31日,因此主要聯盟的選手在8月出生的遠比其他月份來得多。
科學家莫頓成這種現象為馬太效應:「因為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因為這樣的分級制度,成功者能夠得到更多特別關注及機會、訓練而變得更成功,就像是學校為學齡階段的兒童設置資優班等分級一樣,成績最好的學生能得到老師越多的關注,所獲得資源也越多,長此以來的優勢累積,使得小小的差異不斷放大,強者更強。
講到此,作者並提出幾位大家公認的成功者,像是美國電腦界的奇才比爾喬伊、莫札特、比爾蓋茲、披頭四等,作者提出他們之所以能成為某個領域的高手,勢必要練習到一種程度,作者相信這個程度為一萬個小時的苦練,一萬個小時就是敲開成功大門的神奇數字。但這些成功人士是如何能埋首苦練一萬個小時而不被生活中的困難所干擾?首先,必須要有貴人的支持,無論是給莫札特十年多來的無後顧之憂練琴及創作的父母,給披頭四1200次現場演出機會(一天演唱8小時,一週7天)的夜總會老闆,C立方、資科等願給當時還是中學生的比爾蓋茲打工換超過1575小時連線機會(一天連線8小時,一週7天),無疑地都為這些人的成功提供了墊腳石。除此之外,這些人正好生逢其時。於六零年代中後期電腦效能跟作業系統改良、可允許好幾百部終端機同時連線進入主機執行運算以及1975年史上第一部桌上型電腦問世的革命性時代時,比爾喬伊與比爾蓋茲剛好為有點能力做點大事、又沒有包袱家累的年紀,21-21歲。賈柏斯亦為這個時勢之下出現的奇跡。就資料來看,比爾喬伊、比爾蓋茲、賈伯斯、艾瑞克史密德特(2001 Google自Novell挖角的執行長)、史提夫鮑默(微軟身價第三高的人物,2000年接任執行長),全都是1953~1956前後出生的。
作者至此持續強調,成功者除了才智與努力,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存在著天時、地利、家庭背景等帶給他的優勢。也許有人會說,天才應該能突破其自身背景的劣勢成功吧,作者在此提出了異議。作者認為智商高於120,多出來的部分優勢有限,差別反倒是實用智能。實用智能即「知道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以及說什麼,以達到最大效果」,這是一種實用的處事能力。此實用智能部分與基因有關;但社交常識與處事能力,則是後天自家庭中習得。有錢人家的父母不會讓小孩沒事做,就算是放寒暑假,也還是安排了許多活動課程;窮人家的孩子則多的是時間,成日在住家附近玩耍,父母則忙著自己的事。中產階級的父母會和孩子講理,願意與孩子商量,是一種協同式的培養,會積極評估孩子的才華意見及技能後,再決定培養方向;而窮人家父母的教養多採取自然放任的態度。貧窮的父母害怕權威,不太敢主動積極為孩子爭取什麼,只被動接受學校的要求與安排,有錢的父母則否。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教養下,中產階級的孩子因密集的時間安排,較能接受不同經驗的刺激、學習團隊合作、對壓力的適應能力也較強,並且較懂得如何與大人應對、為自己講話抒發己見、爭取權益及主導權,作者稱之為階級的文化優勢。
除了階級之外,作者認國家、種族文化甚或東西方耕作文化及數學建構方式等都對每個人的經歷形成頗具影響力。其中作者簡單揭露了幾起發生於歸屬權力指數高(位階低的不敢向位階高的表達反對意見、常使用委婉式言語表達法)的國家的航空公司空難前的黑盒子對話紀錄,來指出這中間的差異及致命性。因為階級文化某時期時常發生空難的韓航,為了改變大刀闊斧的做出了改革(要求平時以「沒有敬語」的英語溝通,以消弭尊卑之分;並送韓國飛行工程師去美國發展,由美國這樣權力指數低的文化洗禮,改變工作態度至積極主動。雖然文化與空難的發生無法畫上絕對相關,不過作者相信每種文化的傾向必將影響每個人遇到事情的態度、判斷及行為。
作者並提出因中文數學命名邏輯(讀音簡短、先讀十位數再讀個位數等命名有規律)以致於亞洲人的數字感強,腦袋可以暫時性儲存多個數字且能夠快速計算,進入障礙較小,自然就較有意願多學習。作者據此表示西方小孩的數學不及亞洲兒童,文化遺產對亞洲人而言必然佔不小的優勢。另外,講到亞洲人一年兩作的稻農文化,中國南方專耕水稻的農民勤勤懇懇,積極付出努力以獲得回報,一年365天不言休息的精神,完美傳承下來。其後代承繼了這樣的生活態度,在現今的工作崗位依舊孜孜不倦,比起機械務農的西方人、土壤貧瘠難以耕作的中國北方人來說,中國南方的人民勤奮程度確實更高。為了證實這個觀點,作者談到紐約於1990年代中期推行的知識力學校,用亞洲人努力不懈、勤懇精實的態度進行課程,最終成功將不少貧困人家的子弟推上世人所謂至高的成就,此題得證。只要能像亞洲人一樣花費許多心思在課業上,西方人也可以獲得鹹魚翻身的機會。
這本書裡談到了許多有趣的小故事及精彩的觀點,推翻了七分靠打拼的普遍認知,取而代之的是成功機率早在每個人出生的時代、家庭背景、人種等決定時,亦幾乎成定數,再加上一萬個小時的努力,成功不是偶然、時勢造就英雄。當然也不是說這樣的分析可成為古今中外的成功人士縮影,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具有基本優勢的加持下,成功確實比未能得到齊頭式平等的人容易一些。